第十一章 風起雲湧
在羅馬教會中,對那些濫用教會權柄及以非常邪惡的作為,也引起反對的聲音。其中最出名的是馬西流(MarsiliusofPadua,另譯馬爾西流斯),他曾任巴黎大學的校長,他本身的專業是醫生。主後1324年他發表了一篇“保衛者”的文章,他在其中有許多激進的看法,教皇革利免四世(ClementⅥ)甚至說他從來沒有讀過更糟的異端論點。馬西流宣稱信仰和行為的最高標準是聖經。教會是所有信徒的聚集,而不是由教皇、主教以及神職人員所控制的神聖組織。所以教會神職人員沒有權力決定基督教的真理或是要求人服從他們的規則。事實上,這些職位都是出自人意。彼得在眾使徒中並未具有什麼特殊的地位,聖經中根本找不到神職人員的根據,教會中最後的權威應該是由信徒大會所決定。
如果不是有皇帝的保護,馬西流在主後1342年去世之前,恐怕早就殉道了。
約翰.威克裏夫(JOHN WYCLIFFE)
在十四世紀的三十年代約翰威克裏夫出生於靠近瑞奇門(Richmond)的約克西爾(Yorkshire),他在牛津(Oxford)大學有傑出的表現,他在學術上的成就,在其時代無出其右。他年輕的時候就深被聖經的能力所吸引,後來在大學教神學的年間,他的勇氣以及透亮的品德給他許多同事信仰的機會。他毫無懼怕地指出羅馬的神職人員已經遠離神的話,他呼籲在教會中恢復聖經應有的地位。
主後1374年,威克裏夫做了路特倭斯(Lutterworth)的院長,他有機會向更多的人傳講神的話語。他教導信仰的源頭乃是耶穌基督的福音,教皇和其他任何人一樣都必須服在神話語的權柄之下。像這樣的說法在人們中傳開的時候,自然就構成對羅馬教會整個地位的威脅。主後1377年,威克裏夫被控告是異端,但是因為他曾經幫助政府抗拒羅馬教廷對政府權力的侵犯,以及他在人民中間的聲望,使得這項指控不能成立。
威克裏夫更加努力地服事。他用拉丁文和英文寫了許多福音單張,最重要的是他完成了第一本英文聖經的翻譯,因為他一直就盼望能將神的話翻譯成一般人民所能明白的語言。我們並不能確定以他名義翻譯的作品其中有多少是他自己的成果,不過勿容置疑地,這一切都是由於他對神的愛慕和他屬靈見解的影響,才有可能完成這些巨著。威克裏夫對希伯來文和希臘文並不是很專精,但是他卻是極為出色的拉丁文學者。在主後1382年到1384年間所完成的英文聖經是由拉丁文版翻譯的。這份工作廣受人們的接納,聖靈也以新的方式使用這份工作。
威克裏夫自己因著翻譯聖經而與神的話語有更親密的接觸。在他晚年的時候,他有著更成熟的反思。他原本一直接納餅酒變質化的教義(Transubstantiation),但是到主後1381年,他寫了單張指出這種的教義是違背聖經,而且是一種褻瀆的欺騙。
威克裏夫最重要的教導乃是他強調只有聖經有絕對的權威。對聖經的解釋不是任何人或組織的特權。凡是心存謙卑,愛主的信徒都可以蒙聖靈的光照來瞭解聖經。威克裏夫認為救恩乃是藉著信心,而聖化的行為乃是信心的證據。他並沒有將信心與行為一分為二,反而如同使徒雅各一樣,強調行為是信心的表現。雖然威克裏夫到死在名義上還是羅馬教會的祭司,他從來未認為教會是以教皇為首的神聖大公組織。他確信教會是所有蒙召信徒的集合,只有基督纔是教會的元首。教會在地上可見的組織中,聖經只認可設長老和執事,所有的信徒都有權力直接藉著基督的恩典來親近神,所有信徒都是祭司。
威克裏夫認為,一個人最大的特權就是傳講神的話。他打發一些貧窮的傳道者到村落去傳講神的福音。這些傳道人兩袖清風,以他們簡樸的生活向人見證在基督裏的新生命。後來一些仇敵就叫他們這些傳道人為“樓拉”(Lollards,另譯羅拉得),就是“多嘴”的意思。這一批“樓拉”無論是在貧窮或富足人,受過教育或是無知的人中間,都透過聖靈把神話語的真理帶人人們饑渴的心靈去。他們的傳道並不著重對羅馬教會的錯誤作批判,而是正面地把能帶來自由與生命的恩惠福音傳揚。他們認定自己的服事就是完全依靠聖經本身的權威,而神就藉著祂的話建立成全每一個肯聽從的人。雖然在許多地方閱讀英文聖經是要判死刑的,一些以聖經為中心的人還是聚集在一起,這樣的聚集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威克裏夫死于王后1384年底,他到死時仍是路倭俄斯的院長。他之所以能夠自然死亡,有一部分的功勞要歸給愛德華三世(EdwardIII)這位英國的國王,因為他堅持對於自己國家主權的保護,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段時期羅馬教會本身有許多的困難。
主後1378年,在羅馬教會的歷史中發生了一件重大的醜聞,教皇貴格利十一世(GregoryXl)過世後,發生了大分裂,產生出兩位教皇,即在羅馬的烏耳班六世(UrbanVl)以及在亞威農(Avignon)的革利免七世(ClementVII)。兩個人都自稱為正統。這樣的爭執長達四十年之久。兩位教皇各有一些國家的支持。整個天主教的世界是一片混亂,所以這些所謂的異端分子就得蒙保守過一段平安的日子。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下教會的主把祂的僕人威克裏夫平安地接回天家。
威克裏夫在屬靈運動中的重要性,並不在乎他對羅馬教的態度。雖然他無懼地定天主教犯上許多錯誤的罪,但是他本身從未正式與天主教劃清界線。他主要的貢獻乃在他強調聖經本身的超越權柄,而且教會必須順服聖經,所以他能夠挽回當時的一些教會使之不再順服天主教的迷信和墮落。在各地的教會都是完全單一的根據聖經為原則。每次當聖經被人從神所命定的地位上移開的時候,那個教會就會開始腐敗,直至死亡。在威克裏夫的年間,神職人員對聖經都是相當的無知,因為教會懼怕一般人多讀聖經以後,就會反對天主教的制度。
為什麼對於把聖經翻譯成一般大家所能明白的語言會引起如此強烈的反對呢?最主要的理由還是這樣:可能對於天主教體系本身造威威脅。在歐洲大陸,那些瓦燈派(TheWaldense)他們是讀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聖經,所以教會對他們的恐嚇就不會有效。在各地那些中央集權下所成立的教會體系,他們仍然使用拉丁文聖經,可是大部份人都不瞭解拉丁文,就是依靠羅馬那些神職人員來解釋。如果允許人們有自由去直接閱讀聖經,並且依靠聖靈來向人解釋,那麼各地的教會就有了獨立的精神,而不再接受羅馬的權威。天主教的制度基本上反對人們直接從聖經得到幫助,這就違背了聖經中對於耶穌基督教會的呼召。只有當教會歡喜地承認聖經的權柄,才會有教會的見證。當威克裏夫把英文聖經給了英國人們的時候,他就奠定了使徒時代教會見證可以出現的根基。
約翰.休斯(JOHN HUSS,另譯胡斯)
藉著英國理查二世(RichardII)和波希米亞(Bohemian)(捷克北區)安娜公主(PrincessAnna)的聯婚,英國和波希米亞之間就有了許多交流的管道。許多波希米亞的學生被吸引到牛津大學來深造,其中有一位就是布拉格(Prague)的耶柔米(Jerome)。耶柔米受到威克裏夫教導的影響,當他返回波希米亞後,就大膽地傳講“新”的教義。他對福音大能所作的見證成了約翰休斯(JohnHuss)得著屬靈生命及光照的因由。休斯後來在波希米亞的政治和宗教界都有相當大的能力。
休斯出生在一個農夫的家庭,完全憑著他自己的努力,他居然成為當時歐洲極負盛名的大學校長。他那透亮的信心加上波希米亞人的口才,使他對全國有著極大的屬靈上的衝擊。他也同時激起了民族的感情。在跟隨休斯的人中間,有些人是因為一些政治因素的,這些不是屬靈的成份在後來造成一些令人遺憾的發展。
休斯流利的口才對神職人員的腐敗作了無畏的批判,也就無可避免地招來羅馬教會的衝擊。教皇宣佈把他從教會中開除,並且公開地燒毀他“新”教義所持的根據——威克裏夫的作品。可是波希米亞的國王卻支持休斯,而且大多數的人民也喜歡他。當時波希米亞的人民都不知所從。主後1414年快要召開康士坦丁大會之時,教皇非常關心波希米亞的人民所受到有關威克裏夫和休斯的教導。就由聖羅馬皇帝西基斯門(Sigismund)出面邀請休斯赴會,並且保證他的安全。休斯覺得他有義務在這樣一個各方領袖聚集的機會,將真理見證出來。後來他卻發現上當了,他們保證的安全就是把他下到一個地牢中。大會並且宣稱他們從聖靈得到啟示,對於傳講異端的人所做的承諾是不必遵守的。
休斯在牢中遭受許多的迫害,可是他還是堅持按照神的話傳講真道。他堅定地忍受各樣迫害而仍然對主忠貞。主後1415年,他在公開被辱後,就在木架上被活活燒死,為主而殉道。不久布拉格的耶柔米也慘遭同樣的殺害。
因著休斯和耶柔米的遭遇,在波希米亞境內造成很大的反感。一些跟隨他們的人就開始組成了一些人的黨派,一個叫勿川愧(Utraquists,另譯餅酒同領),一個叫太保米(Taborites,另譯他泊),這兩個黨派都是把一些屬靈的原則和屬血氣的方法的依靠混為一談。勿川愧派比較傾向和羅馬妥協,所以就被羅馬教會承認是波希米亞的國家教會。他們爭取到天主教裏所沒有的一些權力,比如准許每一個信徒領用主的餅和杯以紀念主的晚餐。可是他們就從此歸屬羅馬教會的管轄。太保米一黨的人都是以他泊(Tabor)這個城為中心,他們遠此勿川愧派的人忠於威克裏夫和休斯的教導,但是他們在信仰上的爭戰卻依靠刀劍而不肯單單仰望屬靈的兵器。他們在約翰.齊次甲(JohnZizka)將軍的領導下,曾經打敗教皇的軍隊,可是到了1434年,他們因為勿川愧派的妥協而造成內部鬥爭,至終還是被教皇擊潰。
除了這些令人流淚的衝擊,還是有一些人,他們寧可受苦,也不願意以血氣的武器來打一場屬靈的爭戰。他們大部分都是受休斯影響的屬靈人,有的是屬於勿川愧派背景,也有的是太保米派,還有一些是瓦燈派的人。他們堅持無論是福音的見證,教會的規矩或是每日生活的原則,都必須根據聖經的教訓為原則,這一群人中間有一位出色的領袖叫做彼得.基爾士威司基(PeterCheltschizki),他對教會本質的認識是合乎聖經,並且非常清晰的。他追求教會能恢復到使徒的時代那種單純的方式,每一個人與基督的關係纔是聚集的基礎,相聚在一起能更多加強與神以及和人之間的溝通,並且在地上表彰基督自己。大約到了十五世紀的中葉,許多這樣的聚集就被人稱做聯合弟兄會(UnitedBrethren)。他們並無意成立一個新的派別,或是組織,他們認知只要是在基督裏的弟兄們,無論在哪一個國家,都是在一個聖靈中合而為一的。然而他們還是宣告他們須與羅馬教會分別出來。
弟兄們的社區不但在屬靈方面有進展,就是在其他方面也是建樹頗多。其中才華出眾的人才下少,也有一些有財富及地位的。因為弟兄們中間看重讀主的話,學習和教育就成了風氣。一些由弟兄們所建立的學校,在德國以及荷蘭一帶都很受人尊敬。他們的目標足以基督的福音為基礎的教育。以洛斯馬士(Erasmus,另譯伊拉斯姆)就是在荷蘭德文特(Deventer)的一所弟兄們所建立的學校受教育的。馬丁路德(MartinLuther)也對弟兄們所發表的一些文章也深表敬重。
到了十六世紀的初期,教皇亞歷山大六世(AlexanderVI),說服了波希米亞的國王,使他相信弟兄們的影響力早晚會成為政府的威脅,從此又開始了一場迫害。這一次的迫害不但是由羅馬天主教而來,並且加上了勿川愧派的人也就火上添油。弟兄們中間也有靈性退後的。有一些人參加了基督教與天主教在中歐的戰爭,在主後1547年基督教失敗了。
但故事有他的另一面。歷代以來,神總能夠為祂的見證保守一批餘民,來完成祂的旨意。因為戰爭和逼迫,許多忠心的信徒就四散逃往一些新的區域,為主作見證。有一些人到了波蘭,他們的工作後來傳遍了全波蘭。另外一批餘民,他們就成了後來莫拉維亞運動(MoravianMovement)屬靈的先祖。
威克裏夫和休斯的服事不過是永不熄滅的福音見證的延續,在社會上各階層的人士都對教皇制度的腐敗日漸反感,因此對於改革就多了一份好感。就是沒有先知恩賜的人也可以預測這種下滿的心理早晚要爆發,同時另一股屬世的力量也在預備改革的道路。
文藝復興(RENAISSANCE)
文藝復興這個名詞原來的意思就是“重生”,後人用來形容在十四世紀整個歐洲開始重新對藝術和古典文學有興趣的運動。有許多的因素造成這種新的風潮,其中一個關鍵就是主後1453年康士坦丁堡被土耳其人攻奪,大批的學者帶著希臘文卷往西逃亡。歐洲原來狹窄的心思,突然在黑暗中好像遇見一個新世界。一個新的、好奇、冒險、渴望學習的世紀就開始了。這個世紀產生了米高朗基羅(MichaelAngelo)、洛菲(Raphael)以及達芬奇(LeonardodaVinci)等無可比擬的藝術大師,加上印刷術的發明,使得新的發現更能快速傳開,以前威克裏夫所翻譯的聖經需用手抄寫,現在則可以印上成千本。
對希臘和拉丁古典文學以及藝術恢復興趣也不完全就產生了正面的影響。這股新潮打破了基督教的觀念,各樣異教徒的思想造成道德的全面破產。因此文藝復興時代不但是以文化著稱,也是以淫蕩出名。我們在此要專注於這種新學習的果效,他使人從羅馬教會的束縛下解放出來,有了自由的心思,來探討神話語中的真正意義,並且放下不是很正確翻譯的拉丁版聖經而直接回到聖經原文中去研究。文藝復興運動的最好影響就在我們已經討論過的弟兄們中間得著表達。藉著基督的教訓,他們重新發現對美善的追尋,不只需要文化上的美麗,更需要以基督為中心的真正的美善,否則再美的文化,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
以洛斯馬士(ERASMUS,另譯伊拉斯姆)
在新學習的人士中,最出色的基督徒人文主義者,首推以洛斯馬士。約在主後1467年,以洛斯馬士出生在鹿特丹(Rotterdam),他幼年時在德文特(Deventer)受教育,培養出對學習的愛好。到了世紀的末葉,他到了英國,受到聰明過人的學者約翰克力(JohnColet,另譯柯列特)在牛津大學講述保羅書信的影響。克力批判神職人員惡名昭彰的生活,並且強調聖經的權威。藉著他的影響,以洛斯馬士著手出版新約希臘文聖經,另加一些註解,並附上新翻譯的拉丁文。這一項偉大的事工使得研究聖經進深到另一個不同的境界,人們可以自己閱讀這些建造教會的語句,並可以和如同
以洛斯馬士鼓勵將聖經譯成一般人能夠懂的話。他也以他天賦的聰明諷刺天主教的迷信和錯誤。他是一個相當有洞察力的人,所以能深知天主教的邪惡,但是他許多的作品還是推動在體制內的改革。他是一個被動的學者,所以雖然他批評羅馬教會,可是他還是留在其中。他雖無意推動宗教改革,卻對宗教改革有相當的貢獻。他所出版新約希臘文聖經再一次強調了威克裏夫以及其他弟兄們所主張的,神的話必須是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也就開了一條使人能清楚明白聖經到底說些什麼的路,因此在那些奉主名聚集的子民中帶出了新鮮的表現和生命力。
以洛斯馬士一直希望在天主教的內部進行改革。這種態度在他以前一直到現在還是不斷地存在。如果歷史能教我們什麼事,有一件事就是所有龐大的機構都很不容易改變。隨著時代的變遷,這些機構一定會越變越壞,直到把原本是屬天的本質變成屬人的組織。羅馬教會是隨著時間在變,可是並不是變回到早期教會的單純,甚至今天所謂的基督教也不例外。大部分的基督教組織也是日漸變成不以神為主,反而以人為中心。看到約翰休斯的傳道所興起的眾教會,後來會在多次的政治運動中自相迫害,已經失去了見證,怎不令人歎息!在每一個世紀中,神都在尋找一批單單向著他的人,就是在今日,神仍然如此。
威廉.丁道爾(WILLIAM TYNDALE)
威廉丁道爾是以洛斯馬士在牛津的學生,他可能是在十五世紀末出生在色文(Severn)的山區裏,他準確的出生資料目前已不可考查。他在牛津的時候,慕以洛斯馬士的大名,而接觸到希臘文聖經。因著在這本聖經上下的功夫,不但使丁道爾經歷到神話語的影響力,也立下了以後英國改教運動的基石。不久他就和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常聚在一起研讀希臘文聖經。這些因為讀了神話語而得到啟示的人,在他們的生活中所表現出來的權柄常常會使得那些神職人員坐立不安,恐怕他們的權柄受到威脅。丁道爾離開牛津到劍橋去,在那裏他同樣地找到一群被聖經能力所感召的人,他們一樣地饑渴要更多學習主的話,所以見證的光在劍橋也開始發亮。
神職人員的警覺增加了,以洛斯馬士(Erasmus)可喜可賀的工作所帶來的影響,需再用力去破壞。最可怕的反對不下於一個名叫吳斯理(CardinalWolsey)的樞機主教。他是羅馬教宗的使節及英國的大法官。他的名著《我與我的國王》(Egoetmeusrex)給讀者看見一些有關他在國家中所享有的權力。吳斯理的野心昭然可見,想奪取聖彼得的座位。為達到此一目的,他就先要成為天主教傳統的偉大鼓吹者,及官方教會頑強的護衛者,以對付致命的異端。而此刻應中他的目的。
丁道爾在神職人員的壓力下離開了劍橋,逃到鄉下,就在蘇別利豪(SodburyHall)有一位名叫約翰瓦西(JohnWalsh)貴族的家中,住了十八個月,他就作了他們家中小孩的家庭教師。瓦西家中時常高朋滿座,因為瓦西爵士勤于學習,並且很好客,所以座上都是當地的貴族以及一些飽學之士,在席間的談話很自然就會談到新的學習風潮,路德,以洛斯馬士以及聖經。丁道爾義不容辭地就扮演著一位充滿熱情的機敏的答辯者,他隨身帶著希臘文的聖經,所有的論點,都以聖經為依據。
瓦西爵士
為了完成神所給他的使命,從他三十歲開始,丁道爾被迫逃亡海外,他的餘生所過著的正是流亡的日子,他開始以堅定的意志來面對難於想像的艱難和失望。他從一處逃到另一處,以免被追殺,更重要的是要確保他的手抄翻譯本不至被燒毀。主後1526年,他的英文新約聖經的第一版終於問世。他的一些朋友為了讓神能夠透過祂的話向祂的子民溝通,就偷偷運送一些聖經到英國,其中有些人不幸被捕而喪生。倫敦的主教杜士高(Tunstall)發佈命令,他禁止任何人持有英文新約聖經。他警告人們要小心這種具傳染性致命的毒草。杜士高並要求學者湯馬士莫耳(ThomasMore,另譯多馬摩耳)以他精深的語文技巧來貶低丁道爾的作品,他批評丁道爾的新約聖經翻譯得錯誤百出,一無是處。然而後世的學者還是承認丁道爾的新約聖經翻譯以及舊約聖經翻譯均是相當的有水準。丁道爾承認個人的有限,以致難免有錯誤,他並要求如果發現任何與原文不符的錯誤,均應加以改正。後來的欽訂本聖經幾乎大部分都是採用丁道爾原來的翻譯。
後來丁道爾還是被一個英國人出賣,他遭到以異端的罪名被捕及定罪。主後1536年,在靠近布魯塞爾(Brussels)的維寫勒德(Vilvorde)地方,他被帶到刑場去。他被綁在一個木制的十字架上,身邊堆滿了木柴,火焰把一個曾經承載了一個偉大靈魂的身驅燒成灰燼。威廉丁道爾就進入了他榮耀的獎賞裏。
丁道爾最後的一年是在歐洲大陸度過的,可是在英國各地卻是風雲湧起。亨利八世(HenryVIII)因著教皇的心口不一,未能如他所願地做一些事,於是決心與羅馬教會一刀兩斷。在主後1534年,他宣佈英國國王將成為英國教會的首腦,因此英文聖經就可以下再受控制。在主後1535年,邁爾柯耳道(MilesCoverdale,另譯科威對勒)印刷了第一本的英文新舊約聖經,當然大部分是根據丁道爾的版本。就在丁道爾殉道的時候,這份第一次自由發行的英文聖經在英國出版。主後1538年,皇家宣佈在每一個教堂裏都放置英文聖經,使任何一個想要讀的人都可以自由地去讀。雖然丁道爾已經不在地上,無法分享這個喜訊,他在天上想必是分外高興他一生的勞苦努力所帶出的結果。
亨利八世被人稱為英國改教之父。如果我們認為改教不過是把英國和羅馬分割開來的話,那麼這個稱呼還說得過去,可是事實上,這位肥胖放蕩的君王是一個極為自私自利的小人,為了他個人的私欲,他連自己的妻子,或任何其他的人或事物(包括基督教和天主教),都可以犧牲,怎麼能夠稱這樣一個人為屬靈運動之父呢?真正的屬靈運動乃是藉著復活基督的大能使重生的男女得以自由地遇見主,並在教會中向世界見證榮耀的救主。屬靈的運動乃是建立在復活常存神話語的根基上,神用丁道爾在十六世紀的英語世界中再一次建立一個穩固的根基,好讓教會得以建造。從五旬節以來,儘管仇敵努力想要摧毀它,真正的教會一直存在於世上,宗教改革所帶來的有生命的教會,也同樣地會面對仇敵的攻擊。──
約翰甘乃迪《見證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