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攻克己身,叫身服我」
讀經:哥林多前書九章二十三至二十七節
「凡我所行的,都是為福音的緣故,為要與人同得這福音的好處。豈不知在場上賽跑的都跑,但得獎賞的只有一人;你們也當這樣跑,好叫你們得獎賞。凡較力爭勝的,諸事都有節制;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我們卻是要得不能壞的冠冕。所以我奔跑,不像無定向的;我鬥拳,不像打空氣的。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恐怕我傳福音給別人,自己反被棄絕了。」
神工人基本的生活
在這一段聖經裏,第二十三節說,「凡我所行的,都是為福音的緣故」,可見這是傳福音、事奉神的人的路;第二十七節說,「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這是神的僕人對自己一個基本的要求,從二十四節到二十六節,保羅給我們看見他怎樣「攻克己身,叫身服我」。
在這裏我們要預先說明,保羅所說的「攻克己身,叫身服我」,並不是一種禁慾主義。不是像有的人受了禁慾主義的影響,認為身體乃是一種累贅,所以說脫離身體是一件好事。祟慾主義者認為身體是罪的根源,如果人嚴格的對付身體,罪的問題就能解決。我們必須指出,聖經決不相信身體是一個累贅,更不相信身體是罪的根源。聖經告訴我們,我們的身體是聖靈的殿(林前六19),我們的身體是需要蒙救贖的,有一天,我們要有一個榮耀的身體。所以我們在這裏提起「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時候,你千萬不要把那一種禁慾主義的思想帶進來。如果你把那一種思想帶進來,那是你把基督教改作另外一個宗教了。我們不是傳這個東西。我們不承認身體是一個累贅,我們也不承認身體是罪的根源。我們承認,人能用身體來犯罪,但是身體決不是罪的根源。人就是把身體對付了,還是會犯罪的。
在哥林多前書第九章裏,保羅給我們看見,主的工人有一個問題要解決,就是身體的問題要解決。第二十三節說:「凡我所行的,都是為福音的緣故。」可見他的地位是傳福音的地位。那麼,他為了傳福音怎麼作呢?第二十四節到二十六節說出他在那裏怎麼作,到第二十七節,保羅把他所說的點明出來,他說他在那裏是「攻克已身」。根據新約聖經原文,「攻克」的意思是把臉打得青一塊黑一塊的「猛擊」。「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意思是克服我的身體,好像「痛打」自己的身體,使它成為我的奴僕,順服我這個傳福音的人(這並不是真的用手去打物質的身體,並不是「苦待己身」(西二23))。這樣,才不至於「我傳福音給別人,自己反被棄絕了」。這給我們看見,對於一個作神僕人的人,「攻克己身,叫身服我」乃是一個基本的生活。每一個事奉神的人應該有一個基本的生活,就是叫身體服他自己。如果他的身體不服他自己,他就不能事奉神。保羅怎樣解決身體的問題呢?他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第二十七節是題目,第二十四節到二十六節是解釋。第二十四節到二十六節是保羅說到他如同攻克己身,到了第二十七節他才把這個題目點出來。現在我們來一點一點的看下去。
嚴厲的對付身體
第二十四節:「豈不知在場上賽跑的都跑……」這是保羅引賽跑作比方,意思說,基督徒事奉主,神的僕人作工,是像在場上賽跑一樣,大家都在那裏跑,非跑不可,不跑不行。「豈不知在場上賽跑都跑,但得獎賞的只有一人;你們也當這樣跑,好叫你們得獎賞。」他們得獎賞只有一個人,可是我們如果這樣跑,個個人都可以得獎賞,這是我們的賽跑與那一種賽跑不一樣的地方。保羅特別引場上賽跑來作比方,這就把第二十五節的話帶進來。
第二十五節:「凡較力爭勝的,諸事都有節制。」保羅重的點就在這裏:人要較力爭勝,就得訓練自己,在諸事上都得有節制,不能隨便的吃,也不能隨便的不吃;不能隨便的睡,也不能隨便的不睡。我們知道,那些要參加競賽的運動家,在訓練的時候,他們所受的約束是非常嚴格的。甚麼東西可以吃,甚麼東西不可以吃,都是有規定的;甚麼時候睡,甚麼時候不睡,也是有規定的。在上場以前,不許喝酒,不許吸煙,有各樣的限制。到了比賽的時候,有許多嚴格的規則要遵守。所以,凡較力爭勝的,諸事都有節制。也許有的人要說,煙不可少;有的人要說,酒不可少;有的人要說,出去玩不可少;但是,當人在賽跑的時候,是必須絕對的約束自己的身體的。「諸事都有節制」,節制甚麼?節制身體的要求,不讓身體有過分的要求,有過分的自由。在賽跑的時候,身體只為一件事,就是為賽跑。它不是為吃,不是為穿,不是為煙,不是為酒,不是為睡,乃是為賽跑,有許多賽跑的人,不能多吃甜的富有澱粉的東西。不是這些東西不好,不是這些東西沒有用,乃是這些東西對於賽跑沒有用。因為要作一個賽跑的人,所以諸事都有節制。第二十七節的「叫身服我」的「身」,就是從這裏起頭的。身體要受約束,身體要聽話。身體所有的功用不是擺在別的事情上,身體所有的功用只是為一件事,就是要賽跑,並且要跑第一。
第二十五節接下去又說:「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我們卻是要得不能壞的冠冕。」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他們尚且這樣約束自己;我們是要得不能壞的冠冕,難道我們可以不約束自己嗎?這裏所說的「能壞的冠冕」,是指當時希臘人用鮮花紮成的冠冕說的,這一種冠冕至多三五天就凋謝了,但是賽跑的人還得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才能有盼望得到這個能壞的冠冕。保羅說:「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我們卻是要得不能壞的冠冕。」我們要注意保羅所說的比較:他們是在場上跑,我們是在世界上跑;他們是身體的跑,我們是事奉神的跑;他們在那裏跑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得賞賜,我們如果都跑,我們都可能得賞賜;他們所得的獎賞是能壞的冠冕,我們所得的獎賞是不能壞的冠冕。這些對照都是有所不同的,但是有一個是一樣的,就是第二十五節所說的「諸事都有節制」,身體的受約束是一樣的。他們身體受約束,作一個在場上賽跑的人;我們身體受約束,作一個傳福音的人。目的雖然不同,但是身體的受約束並沒有分別。在賽跑的事上身體要受約束,在基督徒的生活中身體也要受約束。
第二十六節:「所以,我奔跑,不像無定向的;我鬥拳,不像打空氣的。」這說出保羅的跑不是沒有目標的,他知道他要跑到那裏。他說「我是攻克己身」,所以他的鬥拳不像打空氣,他是打他的身體。我們要把第二十六節和第二十七節連起來看。第二十六節是說出他奔跑不是沒有定向的,不是人指東他就向東跑,人指西他就向西跑,他奔跑是有一定的方向的;同時,他鬥拳也不是打空氣,第二十七節馬上指出,他是「攻克己身」,他是打擊自己的身體。在前面已經說過,「攻克」在原文的意思就是「打」,而且是打得臉上青一塊黑一塊的「猛擊」。是厲害的打,不是普通的打。普通的打,不會打得發青發黑。保羅這樣厲害的對付他的身體,目的是要叫他的身體服從他自己。保羅所說的「叫身服我」,意思就是使我的身體作我的奴僕,也就是說,使身體不能放縱,使身體能受我的支配。
所以,目的是要「叫身服我」,手續乃是「攻克己身」,「攻克已身」的目的就是為要「叫身服我」。弟兄姊妹,如果你在這件事上不能得勝的話,那你寧可再學三年、五年,等你學會了才來作主的工作。所有事奉神的人,都必須學會使身體聽話。聖經給我們看見,為主作工像賽跑一樣,雖然你很喜歡事奉,但如果你的身體不聽話,那就沒有用。作主的工,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不要以為人喜歡到講臺上去講一點道,那一個人就是事奉神的人。沒有這件事。保羅在這裏的話給我們看見,必須是「攻克已身,叫身服我」的人,才能出來事奉神。如果你的身體還不能聽你的話,那你在神面前還需要好好的學習。你不要以為只要有一點意思願意為主作工就行了。主的工人必須攻克自己的身體,叫身體聽他的話才行。如果身體不聽他的話,那就沒有多大用處。
拒絕身體的要求
那麼,甚麼叫作「叫身服我」呢?要知道甚麼叫作叫身服我,必須先知道到底身體的要求是甚麼。身體有它的要求,我們在這裏稍微提起幾個具體的例子,像飲食、休息、睡眠、舒適、衣服、生病時的照顧等等,都是身體的要求。「叫身服我」,意思就是在工作有要求的時候,在場上賽跑的時候,我因為平日是攻克己身的,所以就能使我的身體聽我的話。如果平日是放鬆慣了的,那麼等到賽跑的時候,腳也不聽話,手也不聽話,肺也不聽話,甚麼都不聽話,就死能應付賽跑的要求。要使身體能聽話,那是需要長期訓練的,不然的話,臨時就不要想身體能聽話。如果你平日缺少這個訓練,你沒有攻克已身,沒有對付過你自己的身體,那麼到了需要的時候,你的身體就不能服你。當你要作工的時候,你就看見不行,因為身體的要求你不能解決,你自己管不了你自己的身體。
弟兄姊妹,你不要以為靈命好了就能作工,還得問你的身體到底如何。這是保羅給我們看見的。我們不是問你身體好不好,我們乃是問:你的身體聽不聽你的話?你能不能叫你的身體服你?你如果不能叫你自己的身體服你,你就不能在傳福音的路上事奉神。這一個訓練,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有些屬靈的問題是可能一下子解決的,但是「攻克己身」也許需要三五年、十來年才能解決。身體放鬆慣的人,更需要花工夫學習嚴格的約束自己。
例如:身體需要睡眠。睡覺沒有錯,睡覺也沒有罪,並且睡覺是身體合理的要求。神特意造了晚上給我們去睡覺,這是應該的。人不睡覺,怎麼能工作呢?但是,如果我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話,那就需要不睡覺的時候也可以暫時不睡覺;這個叫作「叫身服我」。我本來是安排好了每天八小時的睡眠,這樣照顧自己的身體是應該的;但是,因為我「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緣故,好像我打我這個人,一下一下的打,打到我的身體能聽話,如果今天我要不睡覺,我就能不睡覺。主在客西馬尼園的那一夜,祂明明對那三個門徒說,「你們,……和我一同儆醒」,可是結果他們都睡了,主就對彼得說:「你們不能同我儆醒片時嗎?」主要他們一同儆醒,但是他們睡了,他們連儆醒片時都不能。難道睡覺有錯嗎?沒有錯。睡覺是合理的,睡覺是應該的。但是,當主有要求的時候,如果那個「應該」不能克服,那就攔阻神的工作,關閉神的工作。所以,如果有人無論如何非睡覺不可,他就不能事奉神,這並不是說,事奉神的人就得天天晚上不睡覺,如果這樣,那麼他是天使了。你不是天使,你還是需要天天晚上好好的睡,不過,因為你學習跟從主,學習攻克己身,在有必要的時候,你也能夠一夜、兩夜不睡覺,這就叫作「叫身服我」。
甚麼叫作賽跑?人活地上,有沒有天天賽跑、時時賽跑的?我們知道走路是平常的,賽跑不是平常的。走路是平常的要求,是天天一步步的在那裏走的;賽跑不是天天的,賽跑要求我們跑得比普通的走路特別快。身體普通的功用是叫我們能走路,可是賽跑的時候是需要特別用力的跑,需要把身體普通的功用變作特別的功用,需要叫身體能夠聽話。賽跑要求身體在普通的功用之外再加上特別的功用。賽跑對於身體有額外的要求。普通走的時候沒有要求這麼多,賽跑的時候才要求這麼多。照樣,在普通的時候,我們可以睡覺八小時,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工作非多作四小時不可,那我就只睡四小時,這個叫作賽跑。賽跑的意思是說有例外的要求。那三個門徒不能儆醒片時,主說出他們的原因何在,就是:「心靈固然願意,肉體卻軟弱了。」同體如果軟弱,靈願意有甚麼用。靈固然願意,肉體卻睡覺,這個與靈不願意,肉體也睡覺是一樣的沒有用。光是靈裏願意還不夠,還得身體也願意才夠。如果身體不願意,如果身體在那裏睡覺,那就不是「叫身服我」,而是身體不服我。如果身體不服,那你說「靈願意」也沒有用。這並不是脫身體是罪的根源,也不是說身體是一個累贅;這乃是說因事奉神的緣故,有時候我們對於身體有額外的要求,要使身體能順服這個要求。這就是「叫身服我」。我們要學習叫身體不只光是應付普通的要求而已,有一天遇有例外的要求,它也能夠例外的供應。
主耶穌活在地上的時候,尼哥底母夜裏來找祂,祂能夠不倦的接待他。祂曾好幾次整夜的禱告。這些事都是使睡覺發生問題的。當然,我們並不贊成神的兒女常常整夜禱告,但是我們覺得,如果學習事奉神的人連一次整夜禱告都沒有,那也是可羞恥的。常常整夜禱告是不應該的,如果你常常整夜禱告,那是你走錯了路。但是我們要說,學習事奉神的人,學習了十年、二十年,連一次整夜的禱告都沒有,那是希奇的事。我們不是要走極端的路,我們並不提倡常常整夜禱告,如果人常常整夜禱告,結果不是把身體弄壞了,就是把神經弄壞了,所以我們絕對不贊成白天不禱告,而常常夜裏不睡覺去禱告,這是不正常的事。但是我們要說,如果我們作工的人,連一次整夜的禱告都沒有,那是有問題的。
賽跑並不是天天的事,可是操練是在乎平日的。要操練到一個地步,身體不背叛,整個人的身體是聽話的。如果這個操練從來沒有過,如果你的身體從來沒有約束過,那你到了作工的時候,睡覺是你第一要緊的事,睡覺成了你的主。別人不碰你的睡覺,也許你甚麼工都能作,別人一碰你的睡覺,你就甚麼都不行了。所以「叫身服我」是神的僕人所必需的操練。「叫身服我」,意思就是在主有命令,主有安排,有環境要求的時候,我能夠把身體的要求暫且擺在一邊,我能夠使我的身體有額外的供應,我能夠不聽我身體的話,我能夠使我的身體服我,聽我的話。如果不是這樣,那我是一個自愛的人,在工作上就沒有甚麼用處。
再如:吃的問題。我們記得,我們的主是常常顧不得吃飯而作工的人。祂沒有把自己吃的問題擺在前面。這不是說主耶穌是一輩子不吃的人,祂平常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吃的。但是,當有需要擺在祂面前的時候,祂能夠不吃。這就叫作身體的聽話。我們不是非吃不能作工的人。可惜有許多人出去作工,如果沒有吃,就不能作工。當然,飲食的確是我們的需要,我們需要照顧我們的身體,但是在有特殊要求的時候,我們要身體能聽話,我們也可以不吃。我們記得主耶穌有一次坐在雅各井旁,是午正的時候,門徒進城買食物去了,祂看見一個撒瑪利亞婦人來打水,祂就向她要水喝,對她講到活水的事。我們沒有看見那婦人將水給主喝。我們的主在午正的時候,該吃飯,該喝水的時候,向一個心靈乾渴痛苦的撒瑪利亞婦人談道,仔仔細細的告訴她,甚麼叫作活水。這給我們看見,在該吃的時候仍然能夠好好的作工。如果我們到一個地方,餓了就不能作工,那就證明我們的身體不中用。我們不是要作一個走極端的人,不是要作一個常常不吃的人;我們乃是說,如果有例外要求的時候,我們能夠不吃。餅不是那麼要緊的,如果有一頓不吃,我是我身體的主,我的身體應當聽我的話,我的身體不能要求到一個地步,我必須聽它。這就是「叫身服我」。
還有,馬可福音第三章告訴我們,有許多人在那裏圍主耶穌,甚至祂連飯也顧不得吃,親屬聽見就出來要拉住祂,說祂癲狂了(可三20-21)。但是主耶穌卻繼續工作下去,並不是祂癲狂了,乃是因為眾人有需要。當工作有需要的時候,我們的主能夠把飲食擺在一邊。我們要知道,凡是在作工的時候擺不下自己的,就不能作多少工。我們在必要的時候總得有三分的過分,有三分的「癲狂」。在工作有需要的時候,我們要能夠勒住我們的身體,不受飲食的支配,不是非吃不可的。
在聖經裏面,相當清楚的給我們看見,在有需要的時候,神的兒女該禁食。禁食就是把身體合理的要求暫時停止一下。我們有時候需要好好的為一件事禱告,就在神面前禁食。我們並不贊成基督徒每一個禮拜禁食三、五次,但是,如果一個基督徒十年、八年連一次禁食都沒有過,那不是太好的事。主在山上的教訓中,也講到禁食,如果我們沒有禁食,我們就缺了一個東西。禁食的意思也就是「叫身服我」。
再如:舒適也是身體所要求的。事奉神的人有時有一點比較舒適的生活,不能說這是錯的,但是另一面,當工作有要求的時候,我們就不能因為環境不舒適而身體不聽話。如果身體不聽話,那你就不能工作。有的弟兄姊妹常常遷居,不是因為有主的命令,乃是因為嫌原住的房子不好,感到不舒服。這樣,舒服就成為他的路了,是舒服帶領他走前面的路了,這樣的人在神的手裏沒有用處。我們應當學習過這樣的生活:當我們的主有安排的時候,當聖靈的管治在安排中給你有比較舒適生活的時候,你感謝神;但是,當主另有安排的時候,當你不能過舒適生活的時候,你的身體要聽話,你仍得把工作繼續作下去。我們不是走極端的人,所以在平常的時候,如果我們有比較好一點的生活,那是何以的,但是,在主有要求的時候,我們必須能走比別人更不舒服的路。有的弟兄姊妹只能過舒服的日子,稍微把他們的生活降底一下,就完了,這樣的弟兄姊妹沒有用處。我們在奔跑的時候,必須一「叫身服我」,必須在任何的地方住都可以。「叫身服我」,意思就是在工作有需要的時候能夠不受環境的影響,比平常的生活再低多少也能工作下去。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只要環境一不合他平日生活的度數,他就退下去。這並不是說,平日生活較低的弟兄在主的工作有要求的時候就一定能過得去。有許多生活較低的弟兄,只要遇到環境要求他們過比平日更低的生活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就會受不了,這就因為他們愛自己,沒有學會「叫身服我」。
再如:衣服的問題。不錯,我們應當吃得飽,穿得暖,可是我們不應當太講究衣服。施洗約翰對於穿衣是不講究的,所以主告訴門徒:你們如果要看穿細軟衣服的人,那要到王宮裏去看,不是在約翰身上看。可惜有許多弟兄姊妹太講究衣服了,好像非有一定的標準不能過日子。當然,我們不是要勸神的僕人都穿破爛衣服,因為穿得破爛並不榮耀主,所以我們應該穿得整潔,合乎身體的需要;但是另一面,到有需要的時候,就是像保羅所說的「又飢又渴,又赤身露體」的時候,我們還是應當好好的事奉神。如果神的僕人平日有操練,能使他的身體聽他的話,那就不至於因衣服的難處而影響主的工作。
再如:疾病的問題。在身體有病的時候,在身體軟弱的時候,好像身體的要求特別多。有許多作主工作的人,愛自己愛到一個地步,只要身體有一點的疾病,就甚麼工都不作了。如果保羅也像他們那樣,要等到眼病好了才作工,那恐怕他許多的書信都不能寫了,至少加拉太書不能寫了,因為加拉太書是在他眼病很厲害的時候寫的,所以保羅說:「請看我親手寫給你們的字,是何等的大呢!」(加六11)如果保羅要等到他眼睛好了再作事,那恐怕他不會織帳棚了,因為織帳棚也需要眼睛看。可是他白天作工,晚上織帳棚,並沒有因眼睛有病而停止。如果提摩太要等到胃病好了再作工,那從保羅之後接下去的工作就中止了,因為提摩太的胃病是一直繼續下去的。所以我們在這裏要學習一件事,一面我們要照顧自己的身體,另一面在工作有要求的時候,我們千萬不要愛惜自己。在有工作要求的時候,我們要把病的要求擺在一邊,先來答應工作的要求。不錯,病了是應該休養的,但是有工作要求的時候,就是一個有病的身體也得聽話。我們總得「攻克己身,叫身服我」,這是工作的條件。我們自己的身體如果不能用,我們用甚麼來作工呢?一個事奉主的人,如果他病得相當重,如果主對他沒有特別的要求,那他儘可以去很好的養病,教會知道該對他怎麼作,同工的弟兄姊妹也知道該對他怎麼作,但是,如果有工作的要求,如果主有命令,那就不能受疾病的限制。我們沒有空生病,我們能夠把病暫時擺一擺。這也是我們需要學習的。
不只疾病是這樣,還有疼痛也是這樣。有時候,我們感覺疼痛,甚至痛到好像越過我們的身體所能忍受的,在平時的時候,我們可以照身體所需要的有適當的休養或治療,可是,當主為祂的工作有要求、有命令的時候,雖然感到疼痛,我們還是不能停下來。我們的身體總應該聽我們的話。有時候,我們需要仰起頭來對主說:「主,再一次還得叫我的身體聽話,再一次它所要的我不能給它!」
還有性慾的問題也是這樣。性的要求並不是必須給它滿足的,我們應當學習把主的工作擺在前面。
我們稍微來看一點保羅的情形。哥林多前書四章十一至十三節:「直到如今,我們還是又飢,又渴,又赤身露體,又挨打,又沒有一定的住處;並且勞苦,親手作工;被人咒,我們就祝福;被人逼迫,我們就忍受;被人毀謗,我們就善勸;直到如今,人還把我們看作世界上的污穢,萬物中的渣滓。」請注意第十一節的「直到如今,我們還是……」這幾個字,這裏有繼續的意思在內。這給我們看見,保羅的身體一直聽保羅的話,這些困難攔阻不了他。保羅在哥林多前書第六章,從第十二節到末了,提起兩件事:一件是食物的問題,一件是性慾的問題。他在那裏指出,人沒有需要必須跟身體走。無論在性慾的事上也罷,在食物的事上也罷,都不是必須跟身體走。到第七章,他就相當清楚的給我們看見,對於性的事情,人不是必須跟身體走。到第八章,他又給我們看見,對於吃的事情,人不是必須跟身體走。所以,甚麼叫作「攻克己身,叫身服我」呢?意思就是:我攻克我自己的身體,我「打」我自己的身體,使它不能不聽我的支配。弟兄姊妹,如果你要出去作工,如果你要走在事奉神的路上,那就有許多的時候要約束你身體的要求。當工作有需要的時候,當工作需要你拒絕自己身體的要求的時候,你能不能拒絕?當然,一切人生的需要,都是神所創造的,都是神所給我們的,身體可以有它合理的要求,但是,這裏面有沒有一件東西使你不能好好的事奉神呢?
身體總得聽我們的話
弟兄姊妹,你千萬不要以為可以放鬆身體的要求。要知道,放縱和照顧是完全兩件事。我們可以照顧自己的身體,但是另一面還得管住自己的身體。「攻克己身」並不是肚子餓了定規不給它吃,「攻克己身」乃是肚子餓了不給它吃也可以。另一面,仍可以照顧自己的身體。可是,如果你素常是非吃不可的話,那你一擺在工作上,遇到你的食物不如你平常的食物那樣好的時候,你就不能工作了。我們不贊成禁慾主義,我們不承認身體是罪的根源。我們承認身體的要求是神所放在我們身上的,我們承認身體是聖靈的殿。但是,我們不能非跟身體的要求走不可。這並不是要我們常常不穿衣服,常常不吃飯,常常不睡覺。如果可能,我們還是要穿,我們還是要吃,我們還是要睡。但是另一面,攻克己身的叫自己吃,和不攻克己身的叫自己吃,完全是兩件事。攻克己身的人去睡覺,和不攻克己身的人去睡覺,完全是兩件事。今天的難處,就是有許多弟兄姊妹對於自己的身體是完全放鬆的。如果你不能嚴格的管理自己的身體,那只要在工作上一有試煉,你就會不平,你就會埋怨,你就會跑掉。因此,我們要在神面前忍受,要對主說:主阿,我所遭遇的難處,遠趕不上你在地上所遭遇的。主是從至高降為至卑,我們今天不是從至高,也沒有降為至卑。我們要說:主阿,我們是遠趕不上你。我們要學習接受一切對於身體的限制。有的人在身體上是放鬆過久的人,這樣的人需要多花工夫學,盼望在最短的期間能夠把自己帶到工作裏面。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解決,不能勝過,那就不能作神的工作。沒有「攻克己身,叫身服我」的人,一上場就不能跑。我們必須記得,福音的工作像賽跑一樣,如果你在平日沒有操練,如果你的身體不服你,那麼,當神對你有額外要求的時候,你就不能應付,不能跑。賽跑,就是對於身體額外的要求。我們總不能放鬆自己的身體。被神大用的僕人,都是被神管住的,都是特別管理自己身體的人。如果身體管不住,那麼額外的要求一來,就只能倒下來。但是,所有特別有價值的工作,都是在有特別要求的時候作的。如果我們在有特別要求的時候不能作工,那我們有甚麼用處呢?不要疏忽,不要放鬆身體,總得緊緊的管住,嚴格的管住。不睡就不睡,不吃就不吃,不舒服就不舒服,工作還是作,身體總得聽我們的話。我們今天帶這個身體出去作工,即使身體有疾病,有疼痛,這個身體還得聽我們的話。保羅說:「請看我親手寫給你們的字,是何等的大呢!」他是作得越過他所能作的,在這裏我們摸我們的弟兄,他在那裏勉強作他所不能作的事。歷世歷化,所有靈的出來,都是這樣出來的。神的僕人如果平日身體強健,環境順利,睡眠充足,營養豐富,遇到有需要的時候,卻是身體不能聽話,那就沒有用。保羅說:「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恐怕我傳福音給別人,自己反被棄絕了。」換句話說,我恐怕傳福音給別人,自己卻從賞賜裏落下來,得不主說:「好,我的僕人。」我們必須記得,自愛的人決不能事奉神,生活放鬆的人決不能事奉神,管理自己不嚴的人決不能事奉神。如果我們真的要學習事奉神的話,就必須天天操練自己,約束自己,管理自己。因我們愛主的心這麼強的緣故,身體非聽話不可;因我們的靈這麼強的緣故,肉體不能軟弱;因復活的生命在我們裏面這麼強的緣故,這必死的身體非活過來不可。我們要被帶到一個地步,身體只能聽我們的話,身體不能攔阻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好好的作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