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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迦利亞書緒論

 

撒迦利亞和哈該是同時代在耶路撒冷工作的,而且兩人都關注受毀壞聖殿的重建工作。不過,藉以他們名字命名的先知書判斷,他們是非常不同類型的人,哈該比較實際,而撒迦利亞則較多異象。哈該比較簡短和易明,和撒迦利亞比較冗長和難以了解,形成對照。耶柔米是初期基督教會偉大學者之一,事實上當他描寫撒迦利亞書為『最含糊不清的書』時,的確是一針見血的。它的異象敘述和神諭,它的啟示性記載和對將來的暗示,內容都是難以解釋的。然而這本書的困難將不會使讀者卻步;值得一提的是此乃新約最經常引用的書。新約超過七十次的引錄和借用,撒迦利亞書的內容,其在新約中接近三分之一出現在福音書中,而其餘的大部分可以在約翰所寫的啟示錄中找到。換句話說,新約的作者能夠聯繫撒迦利亞的思想於他們自己的時代,而了解這較後期的觀點,可以幫助我們去掌握這整本書的信息。

先知撒迦利亞被描述為『易多的孫子比利家的兒子』(一1),雖然在其他地方他也簡化被指為『易多的兒子』(拉五1;譯者注,中文和合本譯作孫子)。有一個名叫易多的人,是祭司的後代,他與所羅巴伯和約書亞一同從被擄之地回來;如果這個人就是撒迦利亞的祖父,那麼先知應來自祭司家庭,不過鑑定的工作不是很肯定。概括來說,我們對於先知的自傳,除卻以他名字起名的這本書所提供殘缺不全和非直接的資料之外,我們所知甚少。

書中提供的日期,清楚把撒迦利亞的事工和哈該聯結起來。記載稱他的事工是在大利烏王第二年八月(一1)開始,即接近主前五二年十一月。撒迦利亞的異象被指發生(或開始)在大利烏王統治的第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接近主前五一九年二月十五日(一7)。而七章一節所載的較後日期,可以推算為主前五一八年十二月七日。這樣,在表面上撒迦利亞有一個較哈該為長的工作期,雖然我們不能確定這兩本書是否提供了兩位先知的事工的詳盡記載。然而在撒迦利亞的宣教背景基本上和哈該相同:請進一步參看哈該書的緒論──哈該書的背景{\LinkToBook:TopicID=235,Name=哈該書的背景}

{\Section:TopicID=245}本書的文學形式

除了解釋異象和啟示語言的困難以外,撒迦利亞書的形式結構方面也有很大的問題。開始的八章大致上被認為有統一的思想和內容。撒迦利亞本人三次被提及,和若干日期連在一起,而這幾章的內容,不論是如何難以理解,仍可以與先知的時代和聖殿的重建聯繫在一起。但這卷書的後一部分(九至十四章),其形式和內容卻是頗為不同的。先知的名字既沒有清楚提出,也沒有指出日期。這卷書的頭一部分主要用散文;而後一部分則用詩體。而且本書後一部分的啟示性內容,也與第一部分的異象的內容有所區別。

既然一至八章和九至十四章之間存在廣泛的差異,這就難怪許多學者認為後面的幾章不是出自撒迦利亞的親手著作。的確,九至十四章作者另有其人的說法,至少早於十七世紀就已產生,而且一直不曾真正被否定。但是盡管關於這卷書後半部的不同特性,曾經有過大致上相同的意見,然而對於它的起源和日期,卻一直沒有達成一貫的看法。有人定它的寫作日期為主前第五世紀;但有人說它產生於希臘統治時期(主前第四世紀後期,或者更遲一些);也有人把它分成幾個不同的時期,並且分別逐一處理。事實上,現在鐘擺又盪到另一方向,即有些學者正再一次辯說這卷書是統一的,認為它的後一部分反映先知事工一個較遲的時期,也許比一至八章所反映的約晚十年。

關於撒迦利亞書引起超過幾世紀的爭論,似乎在不久的將來還未能解決。故此,對於本書的結構和統一問題,採取較謹慎的看法,是比較明智的。(一)不管這卷書的兩部分,是否從撒迦利亞而來,重要的是知道它們之間的不同,包括在神學和年序兩方面。(二)一至八章清楚地記載日期,內文主要是關於異象的敘述和先知的神諭。九至十四章分成兩段:(甲)九至十一章,和(乙)十二至十四章,兩部分都以『神諭』或者『負擔』引出來,類似瑪拉基書的樣式。(三)如果這卷書的兩部分從不同的作者而來,那麼,必有一位編輯把它們編纂在一起,這是不可忽略的。那就是說,不論這兩部分如何不同,我們也應該尋找它們之間的相連主題,從它們現今文學上的編排,明白前人怎麼理解它們。(四)最後,盡管存這些假設爭論,本書至少有兩個來源是有可能的。但是唯一的一卷手抄稿顯示,撒迦利亞書成為現在的一卷是在一個很早日期完成的。最早保存的手抄稿證據,即俗稱為死海的軸卷中找到的一份希臘文十二先知書,證明第八與第九章之間沒有中斷。雖然這種資料無法證實作者方面的問題,但是卻指出從這卷書保存至今的形式看,它於早期是被認為在內容上和思想上有統一之處的。

{\Section:TopicID=246}撒迦利亞書的信息

十四章的撒迦利亞書傳遞的一個信息,即時以它自己的時代為依據,而又同時打破一切有限概念的障礙。至少在開始的那幾章,哈該書中主要論及重建聖殿的事實在撒迦利亞的異象後面可以看見。好像哈該一樣,撒迦利亞是一位有實際使命的人,但是他比哈該更加強調他所從事實際活動的更深遠神學意義。撒迦利亞和他同時代的人,從事實際的建設工作,但是他能夠看見的,遠超過其他人;他看見了他們實際的活動,在上帝為祂百姓所設計的更大屬靈計畫中的重要性。聖殿是上帝與祂百姓同在的記號;然而,聖殿的重建,象徵(甚至以神祕的方式展開了)上帝對祂的選民的更新,遠超過當時的時代和地區以外。

在本書的後一部分中,時間和歷史的基礎讓位給較大的異象,這異象不可避免地擴展了人類語言和詞句的能力。這幾章充滿一種緊張的情景,抓住了善與惡之間的永恆爭,但卻指出這種爭正和上帝的選民和他們的未來有關。雖然這一段結束時充滿上帝得勝的情景,但是它是黑暗的一頁,滲透絕望和暴力,正如其充滿希望一樣。在某方面,它和祅教的二元末世論(dualism of Zoroastrian eschatology)有接近之處,道出宇宙中善與惡之間的衝突,雖然它具有明顯的猶太色彩。(猶太人可能通過和波斯人接觸,而認識祅教。譯者注:祅教是古波斯人的宗教,也稱為信仰光明與黑暗、善與惡之間互相對立的二元論。)

撒迦利亞書的信息,是對我們的理解能力的一種考驗;並且對我們要求甚高,起碼我們靈性和藝術的觸覺,不能少於技術性的知識。我們可以藉一種相似的比喻去抓住問題,縱使這比喻未必是完全的。我們十八世紀的祖先不可能預見二十世紀的奇蹟;即使他們視覺上能夠一瞥現今的事物,也不能用他們時代的語言加以描述。電視和微波電子爐,個人的電腦和可放在口袋中的袖珍計算機,噴氣式飛機和宇宙旅行,傳真電話和跳字計數手錶……所有這些東西對於十八世紀的人類不單是門外漢,而且絕不可能用當時的語言加以適當的描述。十八世紀的異象家,即使在嘗試描述比他那個時代遲兩世紀的真實事物時,都會遇到困難。但是聖經的異象家有更艱巨的任務。他們從上帝賜下的異象中一瞥將來,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必須把它的內容傳遞出來。就像上述的比喻中,他們直接地面對語言不通的問題。一個人可以看見或感覺到某些事物,但要重述它們,即是要求以超過人類語言所限的自然能力來表達。同樣,在解釋這種語言時,我們必須小心,不要採取腐朽的拘泥於字義的讀法;也不能以為只要人類講述一個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就能掌握上帝所示未來的精華。

然而,意識到這種困難之後,我們也必須注意先知所用語言的簡樸。為甚麼撒迦利亞向他的同時代人講述這些事呢?為甚麼他的話要保存給以後的世代呢?『先知』絕不是未卜先知者。他也不會認為即使他預知久在他們死後所發生事件的時間表,他們就會好過一點。先知的信息乃是一種有永久性時代意義的;因為它講述每一世代中受困擾的人類共同發出的問題。惡必然要一直勝過善嗎?上帝是否真的至高無上?世界將要變得好些,或者只是壞下去?和平與公義的上帝國度會建立在這個悲慘的世界上嗎?這些就是在撒迦利亞書中講述的問題。它們的答案是根據對上帝的信心和盼望上帝的未來的觀點得來的。但是假如這卷書中包含的答案,它們也是由信者向信者講的;至於這些答案的類型,它們部分是對將來的世界而論,用一種難以理解的語言表達,但是充滿了對上帝的不能熄滅的最終希望。――《每日研經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