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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林多前書第二章

 

哥林多前書2:1-16

第一段(1-5

這一段雖然簡短,卻格外具有價值和意義。保羅繼續在對付分爭的問題,但他為了說明起見,開始由一般的事物轉向個人方面。在這幾節經文裏,他一共用了四次「我」,和兩次「我的」。他心中想到兩件重要的事,一是教會的信息,一是教會傳達信息的方法。此處他用一種極有趣的方式說明這兩件事。

他替真與假之間,畫下一道明顯的分界線。世上的智慧和爭辯代表假的事物;使徒和教會蒙召去傳揚的十字架之道理代表真的事物。他對假的事只一筆帶過,卻用較多的筆墨來描述真的事物,就是信息和傳信息的方法。使徒心中想到的虛假之事,是智慧的言語和一般的哲學,這一切都是從物質世界的觀點產生的。一切的爭辯和討論都是虛假的,所有的哲學都是由人的想法互相接觸而產生,哲學也在哥林多造成各種不同的學派,他們互相爭鳴,企圖將他們的所見所得教導人。這整段經文中,保羅就在指明,這種對付生命的方法是何等虛假,無用。

有趣的部分在,使徒啟示了真信息是甚麼,這信息已託付給他和教會了。他也關心如何使別人知道這信息。

首先談到基督徒的信息。頭兩節顯示,保羅感覺這信息已託付給他和教會了。使徒將信息給他們,好使教會也能傳達這信息。保羅在以弗所書裏談到教會的恩賜時說,「他所賜的有使徒,有先知,有傳福音的,有牧師和教師,為要成全聖徒,」而非「為了主的事工」,不是說神賜下恩賜是要使這些有恩賜的人得以作他的事工,而是「為要成全聖徒,各盡其職」。整個教會都包括在這事工裏。整個教會都受託,去啟示這美妙的信息。

我們特別被兩個子句所吸引。第一個是,「神的奧秘。」第二個是,「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欽定本譯作「神的見證」,修正譯本改為「神的奧秘」。究竟手抄本原作「見證」(marturion)呢?還是「奧秘」(musterion)呢?我們沒有肯定的依據。畢竟這不重要,因為二者的意思相近。我個人是傾向於相信保羅寫的是「奧秘」。我們若採用「見證」,就必須用1:6「基督的見證,在你們心裏得以堅固」來解釋。這樣我們就看見它是指完備的福音,就是教會被召去為基督作的見證。

如果保羅用的是「musterion」(奧秘),那麼我們解釋時必須根據他的作品中這個字在其他處的用法,以期前後一致。他寫給提摩太的信說,「大哉,敬虔的奧秘……就是神在肉身顯現,被聖靈稱義,被天使看見,被傳於外邦,被世人信服,被接在榮耀裏。」那是敬虔的奧秘。不管「見證」也好,「奧秘」也好,保羅指的都是真理的內容,教會有責任將這真理向世界宣明。再看這段提摩太書的上下文。「我指望快到你那裏去,所以先將這些事寫給你;倘若我耽延日久,你也可以知道在神的家中當怎樣行;這家就是永生神的教會,真理的柱石和根基。大哉,敬虔的奧秘,無人不以為然」(提前3:14-16)。

教會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是向這世界傳達真理的機構,她的責任就是讓世人明白真理。

不論保羅是用「見證」或「奧秘」,他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基督徒的信息。「弟兄們,從前我到你們那裏去,並沒有用高言大智對你們宣傳神的奧秘。」他從雅典到哥林多,去宣講神的奧佖,即指基督徒的信息。

留意保羅接下去所說的,「因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這句話素來受到最多的誤解和誤用。我個人相信,保羅的重點是放在「你們」一詞上,就是哥林多人。這是給哥林多的信息,因為這城的腐化已蔓延至教會。不論是當時或現代,對任何世俗化的城市而言,基督徒所能給的第一個信息,就是基督的十字架。十字架是給哥林多的信息,是偉大信息的基礎,但不是最終的內容。敬虔奧秘最終的一點不是十字架。讓我們引用保羅寫給羅馬人的話「基督既從死裏復活。」基督徒信息最終的要點是復活。或許那時人們還末預備好接受這一個積極、榮耀的說法。可能亞波羅曾向他們提起,我們無從知道。但保羅來了,他說我無法給你們整個信息。「我曾定了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神的「奧秘」是整個基督徒的信息,但因考慮到哥林多人的光景,保羅只能向他們傳講最基本的一部分:「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

但在釋經家中間流行的一種解釋是,保羅因為在雅典的事工失敗了,所以他離開雅典到哥林多之後,就決定不再採用他在雅典所用的方法。但是,保羅的雅典之行真是失敗的嗎?為甚麼人們這樣說呢?首先,我們讀保羅在雅典的那篇偉大講論,其顯露的滔滔辯才真是無與倫比;不僅是辯才,另外論理,晰學,宗教,神學各方面都相當出色。他失敗了嗎?我們回到使徒行傳,以矯正人們這種只看重統計數字的心態。這種態度使神的教會受到了多麼嚴重的傷害!使徒行傳記載,「但有幾個人貼近他,信了主,其中有亞略巴古的官丟尼修,並一個婦人,名叫大馬哩,還有別人一同信從。」那就是我們僅有的名單,有少數幾個人,和丟尼修,一個婦人,和其他幾人,如此而已;他們不過是一個沒沒無聞的小團體。但翻開教會歷史,我們發現甚麼?接下去的一世紀裏,雅典的教會產生了Publius, Quadratus, ArtislidesAthanagorus這些大有靈力的人。到了第三世紀,雅典的教會則以和平與純潔著稱。至於第四世紀,雅典教會又產生了巴西流(Basil)和貴格利(Gregory)等聖徒。反觀哥林多教會如何呢?保羅定意對他們除了耶穌釘十字架不傳別的,這教會現況如何?她已消失,毀滅,喪失了她的見證,迄今找不出任何信仰偉人的姓名是和哥林多教會有關的。神的整個奧秘之信息,無法在這一個被世俗污染的哥林多傳開。保羅來到那裏說,不,我還不能傳講基督徒信息的全部事實。「我曾定了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只知迫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那是針對異教世界最基本的信息。人心的情欲必須面對十字架的信息。

現在來看使徒如何提到傳揚這信息的方法。他否定兩種方法,注意他兩度用「不」這個字。「弟兄們,從前我到你們那裏去,並不是(中文聖經作「沒有」)用高言大智。」第4節又說,「我說的話講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他來到這大城,卻末用高言大智傳講他的信息。這一點必須用當時的情景來解釋。哥林多以它的辯才,美麗,文學和哲學名聞當世。有一句流行的俗語一直傳到後代。如果一個人說起話來詞藻華美,風格卓絕,人們就會說他在使用「哥林多的字眼」。那正是言辭出眾的象徵。使徒說,我棄絕這些。我到你們中間,不是用無礙的辯才和生動的詞句來傳講信息。

這是至關緊要的。幾年前一位廣受敬重的學者,對我談起另一位傳道人時說,「他是一個很不錯的講員,可惜他犧牲了先知的角色,而寧願去作藝術家。」-個傳道人都當慎思此話。我們可能因太過看重言辭的優美動聽,而喪失了真理的影響力,變成了藝術家,而不是這世代的先知。這就是保羅的意思。他棄絕這方法。他不是帶著高言大智到他們中間。

另一種方法是甚麼?「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即使在朝向他主要的目標──傳達信息──的過程中,他也不採用這方法。他棄絕它。但是,不要以為保羅欠缺說服、辯論的能力。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參考使徒行傳17:17記載,他在會堂裏與人「辯論」。另外以弗所書中我們讀到他「勸」他們。保羅是長於辯論的,他有雄辯之才。從他的作品中,我們無法否認這一點。但他在傳信息時,卻不信靠自己的口才和本領。他棄絕「智慧委婉的言語」。

那麼他作了甚麼呢?有兩個詞足以描述他的方法。第2節,「對你們宣傳神的奧秘。」第4節,「我說的話,講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他的方法是,「宣傳」和「講道」。或者說,用講道來宣傳。宣傳就是宣告──「kataggelo」,充分的宣告,不是含含糊糊的帶過。他很謹慎地在言詞中清楚宣告神的奧佖,神的話語。然後是講道──「kerusso」,這字和傳福音「euaggeliso」不同,是指像先鋒一樣宣講。這是王的使者用的語言和方法。他前往哥林多,藉著講道來宣講神的話;他所宣告的事,帶著無可辯駁的權柄。他給哥林多的,就是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的信息。這是保羅的方法。

接著是他那驚人的雙重告白。首先留意他個人的自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話從保羅的筆端流露出來,看實令人吃驚。他說,「我在你們那裏,又軟弱,又懼怕,又甚戰兢。」那不是指他的信息,而是指他自已。軟弱,是指心靈或身體的力量。那是他對自已的感覺。他這種軟弱、懼怕的感覺深到一個地步,他缺乏自信到一個地步,以致於戰兢發抖。這是他講道時得力的秘訣。

然而,他另外還有一種連帶的自覺,這是他很確定的。不論他感到多軟弱,多懼怕,多戰兢,有一件事他清楚知道,就是他所作的乃是「聖靈和大能的明證」。明證就是顯明出來。他宣講神的奧秘,聖靈就來與他的軟弱,懼怕,戰競合作。聖靈與他同工,用大能將他信息中的真理向聽見的人顯明出來。-一個傳道人都應該記住這事。如果我認為傳福音是全憑自己的口才和能力,我早就不幹了,因為我無法勝任。使徒就是這個意思。但我知道,我若順服聖靈,當我出去宣講這福音時,聖靈就與這信息同在,證明這信息;那不是我的工作,乃是他的。我的責任只是宣傳,講道。

-一件事總結起來,都在說明他的信息和方法,因此他們的信心當建立在神裏面,而不是人的智慧上。這就是他們所犯的錯誤。他們企圖把信心建立在他,或者亞波羅,磯法身上。不!讓我們脫離環繞在四周的智慧言語,將信心植根在神裏面。

第二段(6-16

這一段篇幅雖短,卻寓意深刻,特別對身負傳講神奧秘重任的傳道人和教師,更是意義重大。

第一個詞很醒目,「然而」。它指明一個事實:保羅現在要另起一個話題,但並非與他先前說的毫不相關,或完全相對。這只是表明地接續前面說的;他還有一些事要提。使徒似乎這麼說:我已經寫了一些話,但是別急,那還不是所有的真理,「然而」。他喚起他們的注意力,要他們暫時停頓一下。他沒有用高言大智向他們講道,沒有帶著辯論的方法到他們那裏去。這些都是真實的,「然而……」

因此,他將要說一些至關繁要的事。他前面講的都對,然而基督徒的信息並非沒有智慧。他們住在一個百家爭鳴,哲學派別林立的城市中,結果他們在教會裏也效法哥林多人的樣子,分裂成許多小派,各自擁護保羅,或亞波羅,或磯法,甚至基督。保羅反對這整件事,但是他也不要他們爭辯說,基督徒的信息毫無智慧。「然而在完全的人中,我們也講智慧,但不是這世上的智慧,也不是這世上有權有位將要敗亡之人的智慧;我們講的乃是……神奧秘的智慧。」不要認為基督教是與哲學,智慧脫節,完全逸出人理智範圍的。它有自己的智慧,自己的哲學。確實,保羅在這裏指出,基督徒的哲學是最終極的哲學。它不能被別的哲學所試驗。「我們也講智慧。」一切在智慧和哲學領域裏的討論,爭辯,都不能將我們帶到任何地方;然而我們也不缺少智慧,「我們也講智慧。」這是整個真理。保羅對哥林多的信徒,各世代的教會,以及人類一切的哲學說,他們不能試驗基督徒,但基督徒可以用最中心的哲學──神的哲學──來試驗他們的哲學。

這整段(6-16節)是在替那種智慧或哲學下定義。它很自然的分成幾個小段。

1.保羅指出基督徒的哲學不是這世上的哲學(6-9節)。

2.然後他說明基督徒的哲學就是聖靈(10-11節)。

3.最後他指明辨別這一切事的原則(12-16節)。

基督徒的智慧存在於教會中;教會是它的託管者,也有責任將它宣講給世人知道。這是保羅說的第一件事。這智慧從何處而來?它的本源是甚麼?是聖靈。這些事如何區別?我們所根據的真正原則是甚麼?

基督徒的哲學不是這世上的哲學(6-9

先看第6,7,8節,我們讀到「世上」一詞──「不是這世上的智慧,」「不是這世上有權有位……,」「神在萬世以前。」然後是第12節,「我們所領受的,並不是世上的靈,乃是從神來的靈。」這些「世上」是有區別的。第6,7,8節裏用的是「aion」,指世代;但第12節用的是「cosmos」,指的是世界。這兩個希臘字意義迥異。第一個字「aion」,是指一段時間。第二個字「cosmos」,指事物的物質次序。記住這個區別,我們就能明白保羅所說的。他說這智慧不是世上的智慧。這世上的智慧是人在有限的一段時間內,從有限的思想所產生的結果。它受到世代的束縳,被時間所限制。那是世上的智慧。保羅說那不是我們的智慧。

當然,基督教的一個基本特質就是它不受世代的束縳,它超越各世代的限制。它是屬於一切世代的。我們想到哥林多,它盛極一時的哲學如今已由衰微而消失。我們觀察人類哲學的誕生,人們如何企圖用自己的智慧去發現宇宙的真理。幾千年以來,各類哲學紛繁林立,蔚為大觀。但我們不得不說,哲學已經衰微了。今日哲學領域中已無任何新的東西。但在過去兩千多年裏,人們一直在研究哲學,-一學派都試著替一個問題找答案。這問題是甚麼?就是彼拉多問耶穌的,「真理是甚麼呢?」培根的真理論集一開頭就說,「真理是甚麼呢?彼拉多嘲弄地提出這問題,卻未等著要答案。」我不認為那天彼拉多帶有嘲弄的意味。我相信彼拉多發現自己正面對看一個令他吃驚的人物,當他聽到這人說,他來是為給真理作見證時,就不自禁從內心湧出這個當代哲學最基本的課題:「真理是甚麼?」

試觀哲學發展的歷史,-一個新興的系統,都是在開創一個新世代,同時也受到那世代的限制。這就是所有人類哲學的特質。保羅說,我們的哲學不受世代的束縛,也不屬這世代。他不是單指他所生存的那世代,並且指被時間局限住的一切人類思想。「然而……我們也講智慧,但不是這世上的智慧。」

如果那不是世上的智慧,不是世上有權有位、自認為能代表一代思潮之人的智慧,不是將要敗亡之人的智慧,那又是甚麼呢?「乃是神奧秘的智慧。」那是基督徒的哲學,是神的智慧。我們如何知道呢?正如瑣法問約伯,「你考察,就能測透神麼?」這正是人類哲學破滅的原因。人一直在探索,企圖去找答案。但使徒說,這乃是「神奧秘的智慧」。

我們現在面對一個詞──「奧秘」,那是甚麼?-一個人都可以理智地回答這問題。我們拿起報紙,讀到一些事情是人無法解釋的,我們就會說,這真是奧秘!我們無法明白!但是新約聖經裏的「奧秘」一詞絕非此意。希臘文這字是「musterion」,它在新約出現了二十七次。有三次是分別出現在馬太,馬可,路加福音,是我們的主親口說出的。三位元福音書作者不約而同地記載了主如何將「奧秘」與他的比喻相連結。他向眾人說了比喻之後,就對門徒說,「天國的奧秘,只叫你們知道……所以我用比喻對他們講」(太13:11,13)。此後奧秘一詞未再出現於福音書。保羅是惟一在書信中使用這詞的,他前後用了至少二十次。約翰也在啟示錄裏使用了四次。因此,這詞是保羅特別喜歡用的。它是從希臘哲學派別出來的,說到神秘的事,或科學,稱之為奧秘。保羅緊抓住這字,他說,「我們講的乃是……神奧秘的智慧。」但他賦予這詞一個嶄新的含義。「奧秘」的希臘字是從一個與嘴有關的字演變來的,原意是閉上嘴。但保羅從末這樣用它。那原先沉默的,變成有聲的。原先不被人知曉的,如今已為人所知。新約裏的奧秘總是指原先無法被人類知識所發現的事物,因著啟示,而使人的理智得以明白。奧秘就是指那被啟示出來,叫人的心意、智識能瞭解的事物。

我們有一智慧,有一哲學,是不屬這世代的。它不受時間的限制,不因世代結束而消失。它屬於所有世代,因它屬於神。但這是一個奧秘,已經被彰顯出來。他說這世上有權有勢的不能明白。他們若明白,就不會把榮耀的主釘十字架了。但這奧秘最驚人之處在於十字架,它顯明了有權有位之人的黑暗,並成為人類光明的中心。神的智慧在十字架上向人啟示出來了。

保羅又說到這大奧秘的目的,「這智慧世上有權有位的人沒有一個知道的;他們若知道,就不把榮耀的主釘在十字架上了。」留意他接下去引用的話,「神為愛他的人所豫備的,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這段話引自以賽亞的預言。若翻開以賽亞書,我們會發現那裏是在指明一個事實:神為等候他的人作工。以賽亞說,那些眼未曾見過,耳未曾聽過,人心未曾想到的事,乃是神為等候他的人所預備的。保羅沿用了這說法。人的眼睛從觀察中未能見到的事,已經啟示出來;耳朵從周遭聲音裏聽不見的字句,已經帶出這真理。它們末進入人的心中;感覺和情感的天性永遠無法識透這深奧的真理。這是神的奧秘,如今這智慧已彰顯出來。

基督徒的哲學就是聖靈(10-11

請特別注意另一個字。第10節開頭,「但是……」(中文聖經無此二字)。我常聽基督徒用這段話來指天堂。其實我們無權這樣作。他們說到天堂的榮美,「是眼睛未曾看見,耳朵未曾聽見,人心也未曾想到的。」他們說,當然啦,我們無法知道這些事,它太美妙,深奧了。保羅說,但是「只有神藉著聖靈向我們顯明了。」你能夠明白。世上有權有勢的人不知道,他們的眼不能見,耳不能聽,心不能想像;但是神已將這奧秘向我們啟示了。

我們來看這不屬世代,只屬乎聖靈的智慧。那參透萬事的是聖靈。這段經文何等寶貝!「聖靈參透萬事,就是神深奧的事也參透了。」誰能明白這深奧的奧秘,和神的存在及他旨意的奇妙?「除了神的靈,也沒有人知道神的事。」但神的靈已將神的事啟示出來。這智慧已對我們揭明。所有眼不能見,耳不能聽,人心不能想到的事,都已由聖靈向我們啟示了。

辨別這一切事的原則(12-16

我們所領受的,不是世上的靈,不是受制於物質的靈,那種靈只能倚賴詳細的考察。我們都對科學稍有認識,並且予以相當的尊敬,不敢超越它的範圍。它所說的都是以物質的宇宙為基礎。然而我們所領受的遠超過這些。我們不是領受那被世界所局限的靈,乃是神的靈,好叫我們知道他開恩賜給我們的事。

「我們講說這些事」,指我們的見證。如果我們真是基督徒,就已領受了聖靈。我們若被召作聖徒,聖靈就是我們的,其結果是產生見證;我們被召去作見證,「我們講說這些事。」

接下去是,「將屬靈的話,解釋屬靈的事。」這是瞭解神的智慧最重要的原則。若不是這樣,我們就會聽見有人說他是屬保羅的,有人說他是屬亞波羅或磯法的。但如果我們用屬靈的話來解釋屬靈的事,就能看清何者是聖靈所印證的,而確保真理的平衡。這在今日也是一項重要的原則。有些基督徒,他們的虔誠是無庸置疑的,但他們太執著於真理的一面,而對其他面視而不見,結果那個觀點最後不但對他一無助益,反而成了妨礙。我們當用屬靈的話解釋屬靈的事,因為保羅說,「屬血氣的人不領會神聖靈的事。」「屬血氣」是甚麼意思?它的希臘文是「psuchikos」,指有心思意念的人。一個只有心思意念的人是和靈沒有任何關係的,他被物質的世界所包圍,被人類的思想所局限。「屬血氣的人不領會神聖靈的事,反倒以為愚拙。」他看不見屬靈的事;這點我們前面已經提過。

「屬靈的人能看透萬事,卻沒有一人能看透了他。」我們若看透屬靈的事,屬血氣的人就無法看透我們。他會以為我們是愚昧的,他一點不能明白我們。這是屢見不鮮的!「誰曾知道主的心,去教導他呢?」

結尾簡短而扼要。「但我們是有基督的心了。」道出了整個事實。「心」在希臘文是「nous」,僅指知識或感覺。我們有基督的感覺,基督的心意,基督的觀點。這句話不可和保羅在腓立比書裏說的另一句話相混淆,「你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兩處的「心」不是同一個字。腓立比書那裏是指心意的運用,它與情感,鼓舞,自我倒空有關。此處是指理智上的瞭解,亦即指智慧而言。

總結使徒總結一切:然而,不要誤以為我們沒有哲學。我們有智慧,是神奧秘的智慧。再度引用保羅的話,「大哉,敬虔的奧秘,無人不以為然;就是神在肉身顯現,被聖靈稱義,被天使看見,被傳於外邦,被世人信服,被接在榮耀裏。」這是奧秘的整個模型;如果除此以外還有甚麼奧秘的話,那就是我們有基督的心。

再回到引言部分。基督徒的信息是最終的哲學。感謝神,我們的福音是如此簡單。但不要忘了,這簡單的福音蘊含了最崇高、深刻的內容。它植根在神深奧的事裏,它的簡單是因為它能藉著耶穌基督彰顯出來,以致年幼的孩童也能聽見、明白,並且喜愛、接受,直到歲月的齒輪在他們的生命中輾過時,他們也能和牛頓以撒(Isaac Newton)一樣說,「我好像一個小孩子,站在海邊揀拾散佈四處的小圓石,將它們拿在手中把玩,而我前面就是翻騰的海浪。」──無名氏《哥林多前書》